2011年6月11日 星期六

親愛的譚寶蓮

常常不經意就這樣叫著妳的名,也不小心就秀出自己的年輪。

    其實應該叫妳北島麻雅才不顯老氣,就好像見到哆唻A夢玩偶卻脫口而出一句「小叮噹」的那些人兒,眼底也都看盡40場春去冬來了吧。
    我總學不會以佛洛伊德之姿,抽絲剝繭的解釋自己為何獨鍾喚妳《千面女郎》時代的譚寶蓮,而不是《玻璃假面》的「北島麻雅」。想想妳本是日本人,「譚寶蓮」反而顯得荒腔走板,甚且《千面女郎》應是台灣戒嚴時期的盜版品,北島麻雅才是著作權意識抬頭後的合法譯名。
    原來,「正名」運動不只發生在政治場域,流行文化界的漫畫市場也玩這招。
    然而,我讀過著作權法,也關心文化產業的未來,照理說,我應秉持尊重原創的態度,支持麻雅,可究竟是什麼能超越道德界線,讓我還是認同非法的寶蓮多一點?猜想是因在這七情六慾的紅塵,真有某些東西是比感官所見、比律法所繫的規範,更真實更純粹吧?
    不過,話說回來,大雄為什麼就一直可以叫大雄而不用改成「諾比達」之類的呢?
    1976年,妳從美內玲惠的畫筆中誕生,一出生就16歲;認識妳的那一年,我是四年級的小學生,著迷妳這位大姐姐的一舉一動,最愛妳無心打敗卻履次打敗白莎莉的天才演技。有時,我懷疑自己迷戀秋俊傑的原因是因為我跟他一樣需要妳的天真與淋漓盡致的熱情,而不是因為紫玫瑰的浪漫與神秘。
    記得小時候,爸媽都得上班以養活四個小蘿蔔頭,於是寒暑假的遊樂場就是「家」,除了把家裡玩得面目全非之外,偶爾也會看書畫畫,其中,復習整套《千面》是放長假的必修作業。我們甚至發明像電視冠軍那樣的搶答遊戲,例如:譚寶蓮最後是怎麼悟出海倫凱勒該怎麼演?這算是簡單題,若太簡單會遭拒答羞辱,出太難也會被罵神經病
    然後,日子就在等著下一集《千面》與出難題搶答之間,搖晃到了現在。
    儘管我的身體無需受美內玲惠的操控,可期待妳的新貌又不得不受牽制,於是,我只能任憑歲月留痕,宿命的等候一集接著下一集;因此,還未見識到妳的紅天女,我就比妳早一歩經驗了男女,也從不懂到樂於玩味妳與秋先生之間的苦戀滋味。
    而今,妳依舊逗留在花樣年華的歲月裡眷戀著紫玫瑰,而我女兒已滿10歲,正巧是我認識妳的那年紀。想想,明明就認識妳30年了,可妳卻從姐姐的影象變成了妹妹的模態,對妳,也從欽羨變憐惜我只能說,千萬別跟漫畫人物爭寵奪艷比年紀,唯有默默守候她的過去,時刻準備迎接她的到來,才是不敗的口訣。
    很快的,我就會從一隻花的年齡走到了阮老師的心境,我想,喜歡叫妳譚寶蓮是因為更能完整表達一種寄託之情,是對妳也是對自我生命的一種情感,絕非法律所能約束。由於妳的存在,讓我能不斷的反思、嘲笑、調戲,關於自己這一路走來的悲歡喜樂。
    … …這麼一想,也許我會比妳早一天領悟紅天女也說不定… …
台北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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